地府管理员
高产船
私设,架空,师徒
大概是叔佐×疾风鸣
【初生】
他在一片温暖的灵识之海中慢慢苏醒过来。四周充盈的灵力柔和似水流,羽毛一样轻轻包围着身体。温柔地一点点渗透进皮肤,流入血管,涌进心脏。他感觉到新的力量开始驱动他的身体,像个老旧的机械修缮一新,洗去满身的铁锈和脏灰终于开始重新运转。
薄薄的眼皮透进微光,顺着那光亮找过去他想要睁开眼睛,然而这个过程却并不顺利。眼皮很重,无论他尝试多少次都撕不开那条黑暗的缝隙,身体也仿佛被无形的重物压制不能挪动半分……
他开始着急了,包围在四周的灵力渐渐变得紊乱,潺潺的流水加快了流动的速度,水滴从水流中分离出来,生出棱角,跳跃着,相互碰撞。
这让他很不舒服。
仿佛有什么尖锐的东西不断刺进神经,就在他饱受灵力波动折磨的时候周身的躁动却又突然安静下来,互相攻击的水滴们在一瞬间静止了,然后乖乖回到原来的水流里,灵力重新开始缓慢流淌。
“……鸣人。”
冰凉的温度轻轻拂过他的脸颊……是什么?
所有声音都停止,所有感觉都消失,就在刚刚的冰凉过后他终于掌握身体的所有权彻底清醒过来,然而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那张脸离他很近,甚至能感受到喷在脸上的鼻息,垂在鬓侧的黑色发丝将他的其它视线全部遮挡。毫无预警地,他撞进了那片深邃夜空。
对视对他来说就像最严厉的酷刑,他到现在都清楚地记得第一次看见那双眼睛时里面汹涌翻滚的情绪。
同时也是唯一一次。
有惊讶,有悸动,有喜悦……明明还有其他一些更加强烈的,无可名状的东西,却在很短的时间里被对方了无痕迹地压制掩埋,像被风吹过一样烟消云散为一潭深不见底的黑,恢复成寻常他总看到的那种毫无波澜的冷漠。
然而那时候他才刚刚诞生而已。
世间万物皆有魂魄,死后的灵魂都会来到地府继而成为【灵】,然而死后的世界同现世一样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运行规则。死后的阴曹如此冰冷寂寞,为了防止逝去的灵魂迷失,为了指引抱憾不愿离开的魂魄走向轮回,于是地府有了管理者。
人们通常称呼他们为——【管理员】。
“呐,我说……师傅,我为什么非得一直戴着这个?”
鸣人低头跟在佐助身后亦步亦趋,手里拨弄着胸前挂着的玉锁。白玉温润,玲珑剔透,是孩子们最喜欢的饰物。
“我都戴了三年了,这样真像个小孩子……”
鸣人跟在佐助身后头也不抬地小声嘀咕,没想到佐助却突然停下来,冷不防撞上了对方的后背,他吓得连忙往后跳了一大步才去揉自己发疼的鼻子。
“师傅妮怎么突然停下来也不缩一声!”
“……你不喜欢?”
过了许久,清冷的声音才背对着他淡淡响起。
鸣人先是一愣,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师傅在和他说话。起先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可是师傅两天以来和他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我可喜欢了!谁说我不喜欢?你看我不是天天都戴着它么哈哈哈哈……”
鸣人连忙打起哈哈,他可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师傅用千鸟劈开一整座大山的,大宅后面的山头至今还是平的,给他一万个胆子他都不敢当着师傅面说嫌弃的话。
他没有不喜欢,相反他很珍惜,这是师傅送他的第一件礼物,从他出生起他就戴着,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师傅不肯让他摘下来。
没想到佐助居然转过身来朝他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那枚玉锁托在手心细细摩挲,眼神在上方久久停留。
“我觉得挺适合的。”
他果然不应该抬起头来看师傅的脸,对视对他来说真的是种酷刑,每次看向师傅的眼睛都会被那如墨的深沉夜空卷进去。
鸣人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师傅楞在原地,心跳不禁有点加快。平时不都是不让他靠近的吗?连个衣角都不让摸的师傅,今天怎么突然就愿意主动碰他了呢?
“总之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拿下来,听到没有。”
温柔稍纵即逝,依旧是这种毋庸置疑的命令口气,偏偏那低沉磁性的声音却钻进他的耳朵,像只调皮的猫爪子轻轻挠着他的心脏。
“哦、哦……”
鸣人慌忙移开视线,觉得耳根有点烧,师傅的话他都会认真听,可他堂堂一届七尺男儿,整天戴着把长命锁这是为什么?
“走吧,我们快到了。”
似乎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佐助很快把手收回来转过身去,短暂的停留后师徒二人又继续上路了。
诞生的第三年,他第一次离开佐助的住处去往外界。
【地府】
事实是这个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被鸣人抛诸脑后,今天可是他第一次跟着佐助去外面。从出生到现在的三年间他没有踏出过宇智波大宅半步,三年里他一直在跟着佐助学习法术,更多的时候佐助都是丢他一个人看家自己出去执行任务,往往十天半个月才会回来,更何况佐助还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天知道他这三年过的有多寂寞。
“能出来透透气真是太好了!”
鸣人故意提高嗓门,趴在船沿上做了个深呼吸,甚至愉快地吹起了口哨,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
对他来说外面的一切都是那样新奇,黄色的河水里长满了荷花,不用船桨就会自己向前滑动的船。佐助坐在后方不动如山,平静的表情下看不出什么情绪。黄泉是通往地府的必经之路,这是只有地府的工作人员才能走的路。可就算是这里的气也太过杂乱,根本无法和大宅里干净纯洁的气相比,佐助抬眼看了看趴在船头哼着不知什么调调的人,伴着哗哗的水声,前行的微风吹起鸣人的发梢,他淡淡地勾起了嘴角。
第一次师傅愿意带他出来,终于不用被继续丢在家里,无论做什么他都开心。
“呐呐!师傅!我们今天出来做什么呀?”
“给你找工作。”
“工作?!是……是像师傅那样的吗?!”
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地小心翼翼,工作在他眼里是非常神圣的。三年里他想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努力变强然后和师傅一起出去执行任务,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和师傅并肩。
“嗯。”
在得到佐助的回复后鸣人差点激动到直接跳进河里游两圈,他没想到佐助真的会答应他,而且还答应地这么快!他本以为凭他的实力还要再等个十几二十年的。他只是有天在练习法术时朝佐助抱怨了几句家里总是空荡荡的,他也想和师傅一起出去执行任务之类的话……没想到佐助居然真的答应了?!
所以师傅这是……认同他了对吗?
黄泉的船抵达了地府的岸边,鸣人远远就看见了一坐巨大的桥,桥前是一条比黄泉更宽更广的大河,河水呈暗黑色。而最让鸣人震惊的是,那条河居然悬于空中,云雾一样在天空中起起伏伏,从远方的天际蜿蜒而来,漆黑的河水和桥梁接壤,亡灵们通过忘川的指引来到地府的入口。天上一条河,地上一条河,两条河流在眼前穿插而过,高大的桥梁屹立于两河之间。桥上的人们走走停停,但都朝向同一个方向。偶尔会有人回头张望,十分不舍不愿离开的样子,但很快就会被身边的人一同劝走,无奈地汇入人流里。
“他们怎么在天上?”
鸣人好奇地抬头看着天空中的长河和桥,继续跟在师傅身后往前走。
“那是亡灵诞生的地方,每个人都从那里来。”
“他们要到哪里去?”
“进入轮回,重新开始。”
佐助带着他从桥下穿过,然后进入别的桥梁,外面的世界似乎总是通过桥梁互相链接。
“那师傅也是从那里来的?”
“不记得。”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鸣人几步跑到佐助身边,打趣地问道。
“话说,师傅你是怎么死的?你明明那么厉害,没有人可以伤到你才对呀?”
“忘了。”
“诶?!……忘了?!师傅你等等我啊,走这么快干嘛呀……”
“每个人都没有自己生前的记忆。”
“噢……”
直到师傅这么说鸣人这才乖乖闭嘴,他本来还打算问自己是怎么死的呢。不过他倒是很少想这个,因为在他看来就算他到了地府他也还在好好活着,每天练习功课,等师傅回家,给宅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这不也是活人会做的事情么?而且现在他还有了工作,不用再天天闷在家里了。
鸣人偷偷瞥了眼自己的师傅,鼻梁高挺,剑眉星目,鸦羽色的头发把他的皮肤衬得更加白皙。莫名的,他的心跳就放慢了一拍。
“到了。”
“啊……啊?”
佐助看他楞头楞脑的样子,淡淡地舒展了眉随口说了句“吊车尾的……”接着他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禁忌,沉下脸来,恢复成那种刻薄的冰冷。
鸣人全都看在眼里,可却不知道为什么。
他知道师傅有很多秘密,知道这些秘密他不能过问,于是他懂事地像个乖孩子从不去打扰。可每当这种时候他就觉得很憋屈,明明师傅一直在自己身边,他却觉得这样的师傅离他好远好远。
不远处有一间小酒馆,鸣人真的难以想象师傅要给他找一份什么样的工作,他甚至开始担忧师傅不会是要把他丢出来给别人打杂吧?
跟着师傅走进店里才发现里面其实别有洞天,应该是用了时空扩张的术,里面的空间是外面看到的几倍大。酒馆的设计和师傅的宅子相比完全是另一种迥异的风格,穿着各异的人们来来往往,有的坐在长桌上喝酒,有的聚在一块巨大的展板前议论纷纷,讨论任务。
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么多人,眼睛有点看不过来,令他眼花缭乱。
“跟上。”
佐助回过头来催促,鸣人只好收回好奇的视线跟上他。佐助把他带到一个扎着冲天炮的男人面前,别致的房间,烧着淡淡的熏香,男人身后挂了满墙的牌子,一副昏昏欲睡的懒散样子,翻起眼皮看了佐助一眼,然后又低头开始写起什么。
“哟,终于舍得放出来了?”
“不关你事。”
“呵呵,我还以为你会关他一辈子呢。”
“给他一份工作。”
“啧,你说话总是这么令人厌烦,几百年才见一次熟人连个招呼都不打,真不知道鸣人他是怎么……”
“不该说的话别说,谛听。”
佐助打断男人的话,甚至放出了危险的灵压。鸣人看着佐助和男人的对话冷汗直流,平日里都没什么情绪的师傅今天居然会因为一个人的几句话发火,他可不想师傅在这里把酒馆削成两半,连忙打起圆场。
“啊哈哈~师傅您别生气气大伤身气大伤身~这位仁兄居然认识我吗?真是荣信啊哈哈,我还以为整个地府只有师傅认识我呢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神色复杂地看了他几眼,最后叹了口气。
“你居然都成他师傅了……唉……生死簿上写了,每个来领取工作的人我都能看到他们的名字,还是叫我鹿丸吧,真是的突然叫什么谛听,都好几百年没人这么叫过我了……”
被称作鹿丸的男人掏了掏耳朵,说着抬起右手,动了动指头便有一块木牌从墙上飞下来停到鸣人面前。
“这是你的工作证,摁个手印吧。”
鸣人看着面前只写了一个“鸣”字的木牌,看上去已经有些岁月了,并不像是崭新事物的样子,但碍于师傅还站在一旁看着,他还是乖乖摁了手印没有多问。
“地府会给你们这些见习管理员分配工作,从今天开始你会和别人组队一起完成任务,任务在公告栏领取,就是你一进门看到的那块牌子。”
“太好了!我这就去看公告栏里有什么任务可以接!”
鸣人欢喜地跑了出去,见佐助作势要走鹿丸开口拦住他。
“这样好么?他的神位还在,却让他接那样的任务,还和别人组队,这样的事情你能容忍吗?”
佐助停在门口,过了许久他才开口回答他的问题。
“……也许,我不该待在他的身边。”
他说完便离开了,留下鹿丸一个人,香炉里的烟安静燃烧,淡淡地往上飘去。
【任务】
得到工作的时候他是很开心的,可是拿到任务他才开始仔细琢磨自己是不是被师傅给骗了。
鸣人把搂子伸到水底将一团气团捞到船上来,这些是从奈何桥上跳下来不愿投胎之人的灵魂,而他的工作就是打捞它们,将它们带回去丢到轮回里。
“这个工作真是枯燥,一点意思也没有。”
他一边搅着河水一边抱怨,最后干脆放弃不干直接躺进船里。
“嘿!看你在你师傅面前倒是挺乖的呀,怎么,师傅不在终于暴露本性了?”
“去去去!什么暴露本性,我本来还以为所有管理员的工作都一样呢!”
“那是正牌管理员,我们只是见习,当然不一样。正牌管理员的工作据说都在现世,他们是去除魔的,而且个个实力超群接的都是A级以上的任务,哪能和我们比?……不过还真想去见识见识他们的任务。”
“我也实力超群啊为什么只给我见习的身份?”
“你拉到吧,我诞生快100年了才拿到见习身份,你才多少年……”
“等等!牙!你刚刚说你诞生多少年了?!”
鸣人突然从船上跳起来,剧烈的动作甚至还把捞起来的魂魄颠回到河里。
“100年啊怎么了?对了,话说回来你小子多少年来着?之前在忘川那边怎么没见过你?”
“我……”
才诞生不到三年……
“鸣人?你怎么了?表情好奇怪啊……”
“我……我也不知道……”
【每个人都从那里来。】
我不是从那里来。
【我还以为你会关他一辈子呢。】
我之前在哪里?
我……
“喂!鸣人你到底怎么了?没事吧?”
等他回神的时候才发现牙担忧地看着他,神情比他自己还紧张。
“你脸色突然好差,我不问了还不行吗?”
“没、没事……”
他坐在船上思考了一阵,然后抬头看向他的搭档,神情认真坚定。
“牙,想去现世吗?”
“我当然想去、你说啥???”
“喂喂喂!我说!咱们这就算来到现世了?就没什么限制吗?都没人把守地府出口的吗?”
牙紧张地东张西望,鸣人才不会和牙说他其实早就跟踪过师傅无数次了,他们当然绕开了地府的守卫。
“抱歉,牙,我偷偷拿了管理员才能接的任务,我希望师傅可以认可我,我希望他能把我放在平等的位置上而不是整天把我当成需要保护的小孩子……我想早点当上管理员……”
“唔喔!没想到你这么有追求?!我果然没看错你兄弟!不错有勇气!来吧!咱们大干一场!让他们还有你师傅都对咱们刮目相看哈哈哈哈!”
“我擅自就把你拖下水你都不生气吗?”
“说什么呢?你真以为我傻白白跟着你冒险,我当然也想变强啊!少废话,把你当兄弟才和你来的,别说这么多了我们快行动吧要不然天都亮了。”
跟着卷轴的坐标指引,他们走了不到一刻就发现了任务的目标——一个暴动的怨灵。
那个灵浑身散发着黑死的气息,周围遍布着毒障,已经无法进入地府了,解决的方式就是清除。接触以后才知道他有多难缠,一般的咒文对他几乎没有任何效果,牙和鸣人很快便陷入了苦战。
“鸣人!不要离他太近!尸气太重了!”
“我知道!你从后面拖住他!我试试别的术!”
那一天,他被师傅从石棺里抱出来。他不仅记得佐助异样的眼神,还记得抱着他时,微微打颤的双手,以及过度紧绷的嘴角。
他知道自己做的也许是错的,知道自己这样做确实很鲁莽,可是如果他不去自己努力寻找真相,不努力去赢得与佐助等同的地位,那佐助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他,一辈子都离他那么远。
所以他必须要试。
牙用纸符缠住了怨灵的行动,鸣人看好了时机把所有的灵力都聚集在了右手,这是他最近新开发出来的新术,虽然很冒险但只能一试了。他从侧面接近他,挡开怨灵的攻击后直接击向他的肚子。
意外就在那时候发生了,他没想到怨灵身上会出现漩涡状的符文,没想到怨灵自身的灵力会和自己的灵力发生共鸣,他被剧烈共鸣的灵力弹飞出去,随身佩戴的玉锁也一起掉了出来。
“鸣人!!”
【铿——】
各种混乱里他只听到清脆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碎了。
【前尘】
“他已经死过一次了,魂魄本就不全,没有人魄不可能将其他灵魂拼凑起来的。”
“我去找……”
“你上哪里找?!这么大的地府,你去哪里找?!”
“是我的错……我不该接那个任务……”
“这不怪你佐助……”
好吵,不知道是谁在说话,仿佛有很多人在围着他说话。这其中也有师傅的,可他从未听过师傅那么慌乱的声音,颤抖的声线里写满了自责。
“还魂棺可以暂时保存他剩下的灵魂,但至于飞散的其他部分就只能靠人力去寻找了。”
“地府孤寂,迷失的灵魂可能随时化为怨灵,你当真要去找他。”
“是。”
“那要是找不回来呢?”
“那我再想别的办法。”
“同为已死之人,何必那么执着?”
“他生我生,他灭我灭。”
这些难道是……师傅的记忆?
然而眼前的景物还在不断变化,他突然就从阴森森的地府去到了某个人声鼎沸的小镇。他转过脑袋,看到正被一群人包围着的两个小孩子。
“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
“就欺负你们怎么了?快把钱交出来!”
鸣人惊讶地看着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小不点,明知打不过他们却还是固执地抬着双手保护着身后的人。而更让他震惊的便是,那个被他护在身后的人,分明就和佐助长着同一张脸。
不等他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紧接着场景又发生了改变,他看到自己变成了十几岁的模样,和十几岁的师傅一起混迹在各种场合里。貌似在调查什么案件,总是东躲西藏,可是却很快乐。
记忆空间的场景一换再换,他们一起度过了稚嫩的童年,青涩的少年。一起修炼,一起赏月,一起喝酒,一起逛灯会 ……一起做过的事情太多太多……
他渐渐明白过来,这些情感,这些记忆不是他一个人独有,分明是他和佐助的,可鸣人同时也看到了他们最后的结局。
巨变一夜之间便发生了,宇智波和漩涡世代的瓜葛因一场宫廷政变而被撕开了口子。漩涡家被满门抄斩,而操控这一切的,竟然就是宇智波家。
他一步步走上祭坛,鲜血从台阶上流下来刺痛了他的眼睛。那个人的双手被定进祭坛里,满身血污像一片风暴中岌岌可危的落叶,他周围布满了封住灵力的法阵和符文。金色的头发变得脏污,额角的血染红了他的面庞。
“鸣人……”
他几乎是颤抖地呼出这个名字,牙齿几乎快被他自己碾碎。碧蓝的眼睛慢慢睁开,瞳孔涣散不能对焦,他的心脏突然就被抓紧了,巨大的力量拉扯着他仿佛要将他撕裂!他从来不知道那个只会嘻嘻哈哈,看似永远不着边际的吊车尾会选择独自一人挡在整个家族面前。用自己来为撤离族人拖延时间,全世界恐怕只有一个白痴会这么做。
他什么时候也这么成熟了?难道之前的插科打诨呆头愣脑都是假的吗?他明明,就只是个普通的白痴而已啊。
“对……不起……”
“别说了。”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别说了……”
“抱歉……”
“……别说了……”
他走过去,将地上的人轻轻抱在怀里。
“佐助……”
“……”
“抱歉……之前一直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叫漩涡鸣人……”
“你这个……超级无敌大白痴!”
是啊……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第一次遇到这个家伙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撑开瘦弱的肩膀挡在他身前的啊。
滚烫的眼泪滴在脸上,佐助紧紧地抱着他,身体微微颤抖。他知道自己的体温在一点点下降,意识在慢慢流失,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死,知道自己的族人们已经安全了……
可是他好心疼。
佐助背后插着十几把箭,浑身上下遍布着伤口,脸色苍白毫无生气,身后的红绵延一路,为了赶来祭坛他一定和自己的族人大打出手了。他看到自己的血和佐助的血混到一起在地上蜿蜒流淌,就像那盘曲错节的命运。
往往他会想,要是他不姓漩涡佐助不姓宇智波该多好,要是不认识佐助该多好,起码佐助不会总是为他担心,不会为他难过,不会为他受伤……也不会来陪着他一起死了。
他还记得当初和佐助说要死一起死的时候还被佐助狠狠地嘲笑了一番,但其实有些东西就算佐助不说,他也是明白的。
“你总是骂我……白痴,明明你自己也是个、大笨蛋……你……”
他本来还想再骂几句的,一定得再骂几句才行,不然大概这辈子都没机会再骂他了……然而断断续续的声音却被吻封缄,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下来没进嘴角,混到血液里,他尝到了苦涩的腥味。
后来还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周围燃起的熊熊大火将他们包裹,佐助抱着他,很暖,很安心,让人想要入睡。
【永恒】
之前他一直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和自己的师傅亲近些,大宅里他最喜欢的就是院子里的那颗樱花树。无论他对它说什么它都会听,樱花树不会说话,不会给他摆脸色,也不会骂他,更不会老是板着一张扑克脸冷冰冰地据他千里之外。
然而现在也一样,就算他想起了之前的部分记忆,他依然不知道该怎样和师傅相处,甚至可以说变得更糟了。
因为擅自偷了A级的任务和牙溜出地府,牙被关了半月禁闭扣了这个月所有工资。而他则被关在家里关到了现在,师傅一句话都不和他说了。
他在家里等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等到师傅执行任务回来。他想和师傅谈谈,想和师傅说说话,可师傅一回来就径直回了自己房间没有半点想要和他交流的样子。
所以他是真的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漫漫长夜,地府里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百年千年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数字而已,他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END.
【给策划组的圣诞节贺文,呃,顶着期末压力写的,粗糙了些,希望大家别嫌弃】
【圣诞节快乐,朋友们,感谢能和你们相遇。】
【那个那个……如果可以,还是希望能收到评论,读者的评论最能帮助作者寻找自身的问题,我也希望自己能进步一些写的更棒一点给大家带来更棒的故事(இωஇ )总之——祝大家❁.*・゚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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